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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眼一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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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眼一黑

溫以瑾記得他,可是太久沒見,陡然見到這個人,一時之間忘了他叫什麽,想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他的名字。

“蔣先生。”

她又看向他身旁的女人,“晴晴姐?”

蔣承允身旁站著的女人,叫安晴晴,是悠古舞蹈團的首席舞蹈演員,今年28歲,當時舞團裏的人給她起了個外號,叫狐貍精,這並不是貶義詞,而是一種誇讚,因為她過於美艷,能一出場就驚艷全場。

見她挽著蔣承允的手臂,溫以瑾大概猜出他們倆是什麽關系。

蔣承允是個有錢的公子哥,溫以瑾在19歲那年認識他,當時這男人給她送過花,直白地說要包養她,但是被她斷然拒絕了。

後來他糾纏過她幾次,南騫堯知道了之後,打了他一拳,從那時起,蔣承允再也沒敢騷擾過她。

至於安晴晴,當年在悠古舞蹈團也算是一步一步穩紮穩打,做到了領舞的位置。

溫以瑾與她之間是同事,也是競爭關系,後來安晴晴不滿梁老師讓20歲的溫以瑾當舞蹈團的首席舞者,大鬧了一場,差點離開舞團,但過幾天又回來了。

她和溫以瑾之間,有一股火.藥味兒,不過都是安晴晴單方面對溫以瑾的。

安晴晴客套道:“以瑾,這麽久沒見了,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,看來當了富太太之後過得很好。”

她這話,也帶著幾分假客套,溫以瑾只是點頭笑了笑,禮貌地回應道:“青青姐,你現在也是悠古舞蹈團的首席演員,比以前更出色了。”

這話,安晴晴也是聽了不少,但是從溫以瑾嘴裏說出來,安晴晴腦補出了一股妒忌味兒,她覺得溫以瑾在陰陽她,畢竟她受傷後跳不成舞,離開了舞團。

蔣承允盯著溫以瑾,眼神帶著幾分輕佻玩味。

這幾年,她倒是變了樣。

五年前的她,眉目間流露出一種清澈透明的光芒,如同一泓碧水在陽光下泛起閃爍的波紋。

五年之後,她多了一份成熟的韻味,歲月在她的臉龐上只是輕輕拂過,卻雕刻出更加豐富的女人味,眉眼帶著一絲含蓄的嫵媚。

發現身旁的男人一直盯著溫以瑾,安晴晴眼底閃過一絲不悅,她正要開口,趙新知率先說:“以瑾,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嗎?”

趙新知的話一落音,蔣承允的視線落在他身上,見他似乎有些眼熟,好像在哪見過,但是又想不起來。

蔣承允微微昂首,問道:“這位先生是?”

“他是我朋友。”溫以瑾的語氣不冷不熱,她跟蔣承允不是很熟,再加上以前並不愉快。

“朋友?”蔣承允挑起眉梢,眼中流露出一絲戲謔的光芒,“你老公可是個醋桶,他知道你和男性朋友單獨出來吃午餐嗎?”

溫以瑾的臉色冷了些,“蔣先生,這與你無關,你們準備離開了吧?”

“承允,我們走吧。”

安晴晴的身子貼著他,離得很近,耳鬢廝磨,吐著熱氣。

蔣承允轉頭瞥了她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笑,在她腰上捏了一把,“那我就不打擾二位用餐了,下次再見。”

安晴晴客套道:“以瑾,那我們就先走了。”

溫以瑾微微點頭,示意禮貌,“再見。”

安晴晴挽著蔣承允的臂彎離去。

見到故人,溫以瑾的眼神又落寞了幾分,不由自主地想到以前的事。

趙新知敏銳察覺,“剛剛那兩個人,跟你關系不好吧?”

溫以瑾,“那個男人,我和他的確不怎麽熟,以前我還是舞蹈演員時,他來看過我們的演出。至於那位小姐,我曾和她都是悠古舞蹈團的。”

“原來如此。”

溫以瑾拎起一旁的包,“謝謝你今天請我吃午餐,下次我請客。”

趙新知:“你現在打算去哪?我送你吧。”

“不用了,我坐出租車回去就行了,你還有自己的事要忙吧。”

“我今天休息,沒什麽別的事要做。咱們都是朋友了,就別跟我客氣了,我送你。”他站起身攏了攏西裝,態度最溫和,可是卻讓人難以拒絕。

“那好吧,謝謝。”

*

銀色跑車內,蔣承允點燃一支煙,漫不經心地盯著趙新知和溫以瑾離去的背影,他們兩人有說有笑地上車離開。

蔣承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薄唇吞雲吐霧。

“你有沒有發現溫以瑾的反應?”

安晴晴皺了皺眉,“什麽反應?”

“我提到南騫堯時,她的眼神顯然在閃躲。”

“是嗎?”安晴晴的眉梢微蹙,眼中泛起一抹陰霾,帶著一絲醋意與不安,“你還這麽仔細看她的反應?”

蔣承允輕笑一聲,“怎麽,想讓我仔細看你的反應?”

他擡起手指勾起她的下巴,“你在吃醋?”

“我跟了你五年,就不能吃點醋嗎?如果我對別的男人這麽上心你能允許嗎?”

她想問他會不會吃醋,可是她不敢這麽問,只能變成“他會不會允許”。

這段關系,她處於絕對的弱勢。

蔣承允松開她的下巴,冷著臉沒有回答,只是目光落在溫以瑾和趙新知離開的方向。

“溫以瑾肯定跟南騫堯有問題,那男人怎麽可能讓他老婆單獨出來跟一個男人見面?”

他六年前追過溫以瑾,南騫堯一拳把他的下巴直接打脫臼。

若是換做別人,他不把對方弄個半死,絕不罷休,可是南騫堯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起的,他只能暫時咽下這口惡氣。

安晴晴輕挑眉梢,“或許是結婚5年了,南騫堯厭倦了她,也就懶得管了。他在外面女人肯定不會少。”

“是嗎?”蔣承允眼底湧出一抹好奇,他倒的確想知道南騫堯在外面是不是女人很多。

如果南騫堯真有,他不可能不知道,畢竟這圈子說大也大,說小也小,那些富豪在外面養一堆小三小四,也不是什麽秘密。

要麽就是南騫堯藏得太深,要麽就是他真的沒有。

可問題又來了,如果南騫堯在外面沒有女人,只有溫以瑾一個人,他又是個醋桶,怎麽會允許自己的老婆跟別的男人吃午餐,還貼得這麽近?

他跟溫以瑾提到南騫堯時,很明顯,溫以瑾的臉色不對勁,他們倆肯定出了問題。

“承允。”安晴晴摟住她的肩,在他臉上吻了一口,“5年了,你還對她有興趣?”

“別人的妻子更有滋味,不是嗎?”他夾著煙的手擡手,摟住安晴晴的肩,一截發紅的煙灰掉在安晴晴細嫩的手臂上。

“啊!”她吃痛一叫,從他的臂彎中移開身體,有些埋怨地瞪了他一眼,“你弄疼我了,萬一留了疤怎麽辦?”

蔣承允將煙摁滅在煙灰缸中,“晴晴,溫以瑾大腿上的疤,應該更嚴重吧?”

安晴晴原本一臉嬌嗔,在聽到他這話時,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如紙,眼中流露出一抹驚恐。

蔣承允輕輕一笑,溫柔的拇指摸索著她的唇,“別怕。”

他的大手從她的唇,轉移到她的後腦勺,輕輕一按。

另一只手解開皮帶,“我讓你放松一下。”

*

溫以瑾回到周穎初家裏之後,躺在了沙發上,目光呆呆地望著天花板。

胸中一股情緒突然湧上,讓她感到酸澀,舌尖都在發苦。

她的不適應期,才剛剛開始。

她和南騫堯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了,他們現在已經是徹徹底底的陌生人,想到這個,她胸悶心悸。

手機鈴聲忽然響起,溫以瑾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,這是南騫堯家裏的座機號碼。

溫以瑾突然緊張了起來,猶豫了一會兒,將手機接通,“餵。”

那一頭是劉海的聲音,“太太是我。”

“劉叔?”

剛剛看到這座機號碼的一瞬間,她又有一種跟南騫堯要牽連上的感覺,可是這會兒聽到劉叔的聲音,她突然感覺心臟下墜了一截。

正確的反應不應該是這樣。

“劉叔,有事嗎?”

“太太,家裏還有許多你的東西。”

“那些都是南騫堯給我買的,我也不能全帶走。”

“可是這麽多衣服鞋子,還有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,放在這兒也是浪費了,你給我個地址,我打包給你寄過去吧。”

“不用了劉叔,我用不上那些了,你可以打包捐出去給需要的人。”

“太太,可是……”

“我已經不是太太了,別讓南騫堯聽到了,不然他肯定會不高興的。”

劉海嘆了一口氣,“你跟先生怎麽搞成這樣了,他其實很在乎你。”

“劉海,你在幹什麽?”

溫以瑾忽然聽到手機裏傳來南騫堯陰沈的聲音。

劉海的聲音變得惶恐,“先生,你回來了。”

“你不想幹了是不是,那就收拾東西給我滾!”南騫堯的聲音變得十分暴躁。

“先生,對不起。”劉海將電話掛斷了。

溫以瑾十分著急,擔心南騫堯為難劉海,她立刻撥通他的號碼,可是手機那頭卻傳來:您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。

南騫堯剛剛還在訓斥劉海,這才幾秒,就在通話中了?

她又嘗試著打了一遍,還是這樣。

唯一的可能就是,他把她的號碼拉黑了。

她打開wx,試著給他發消,可上面顯示:你還不是對方的好友。

溫以瑾兩眼一黑。

他真的把她拉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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